第二天一早，蘇夫人的弟弟就來找過林小夜，林小夜跟著他來到一座院子，那人說：

“這是在下的別院，您也知道蘇夫人是有頭有臉的不方便與貴幫直接接觸，一切由在下代勞。一會蘇家小姐也就是我那個外甥女會帶來下一個內容，姐姐可信的人不多，只有那麽一個女兒，不想讓她遷入其中，只讓她以看舅舅為名送個信而已，而我就來當個中間人。好了，事情講明了。幫主，裏面請。”

林小夜坐下來，說：

“其實你不說，我也大概知道了，我們在江湖上混的，知道要為買家保密，要不還怎麽維持我這生意啊。您說，對吧？”

“幫主說的是，說的是。蘇蘇這孩子也該到了。”

話剛說完，一位身著翠綠色衣裙的年輕女子緩緩而來，步履輕盈純粹，正是蘇蘇。

蘇蘇微微一請禮，說：

“舅舅，林公子”

“來，蘇蘇，不用客氣，這邊坐。”他指指旁邊那張椅子，看蘇蘇坐了下來，轉頭對林小夜說：

“我這個外甥女就是那麽多禮，怪不自在的。”

“這才是大家閨秀呢，對吧，蘇家大小姐。”

林小夜加重了“大小姐”三個字，擡頭定定地看著蘇蘇，想從她的表情上看出什麽，現在的位置是林小夜和蘇蘇面對面坐著。

蘇蘇略一擡頭就對上了那雙蒙上一層薄霧卻又不忍讓人離開的眼睛，也覺得似曾相識，說：

“林公子見笑了。”

“敢問蘇小姐，貴府只有您一位小姐嗎？”林小夜好像還沒有放棄，繼續打探著，只是心裏有一股莫名的沖動。這回沒等蘇蘇張口，舅舅開了口：

“沒錯，蘇家只有蘇蘇一位小姐，姐姐和姐夫就這麽一個孩子。不知林公子為何如此關心這些瑣事？”

“沒什麽，只覺得蘇小姐有些眼熟，也許是我認錯人了。請蘇小姐見諒。”

“林公子客氣了，這是家母令小女所送的信件，請公子收好。”

蘇蘇起身將信遞到林小夜手裏。又轉身對舅舅說：

“既然沒什麽事了，蘇蘇就先告辭了。”

“慢著，不如讓在下送蘇小姐一段吧。”說著林小夜站了起來，轉身對舅舅說了一句：

“告辭。”又轉回來對蘇蘇說：

“走吧。”

“有勞林公子。”

二人轉身走了出去，後面還跟著小馬，以及小馬身上趴著的小葫蘆。

“林公子，好像很喜歡糖葫蘆啊，幫派的名字叫葫蘆幫，還取笑自己叫唐葫蘆呢！”蘇蘇笑盈盈的問。

“沒錯，我們家老大就差擺攤去買糖葫蘆了，就連這只猴子都叫小葫蘆。”

小馬搶著答道，還把肩上的猴子顛了一顛。

“餵，你有點規矩好不好，人家蘇大小姐在跟我說話呢，搶什麽槍。”

林小夜說著打了一下小馬的頭。轉過頭笑嘻嘻的看著蘇蘇，說：

“嗯，沒錯，其實我是在重新回到人間的時候，就只想吃糖葫蘆，可能只是一種懷念。”

“重新回到，人間？林公子是何意？”蘇蘇不解的問。

“你還是不要叫我林公子了，不習慣，我就是一個江湖上的混混，就叫我林小夜吧。其實那個也沒什麽意思，就是在小時候流落到一片深山老林裏生活了幾年，然後又回到了這個花花世界。”

林小夜眼中的霧氣又再次盈起，眼光流動的說著。

“只有你自己嗎？”

“嗯，不過會有些野獸動物之類的陪我，我可以聽懂他們的話，你信嗎？”

林小夜嘴角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。

“嗯，我信。”

蘇蘇撲棱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林小夜。林小夜看了蘇蘇一會，撲哧樂了。

“你怎麽這麽容易相信人呢，善良的有些熟悉。”

林小夜微睜著模糊的眼睛盯著蘇蘇的臉，很近的距離讓蘇蘇羞得低下了頭。林小夜不忍再繼續逗她了，將視線離開了蘇蘇，說：

“不能讓你失望啊，來，小葫蘆。”林小夜讓小馬抱著小葫蘆，

“餵，你會不會抱啊，這個姿勢他很難受的。”

“不是吧，老大，那你要怎樣啊？”

“笨啊，抱孩子，會不？”

“什麽，抱孩子，你太誇張了吧！”小馬瞪大了雙眼。

“哪那麽多話，來，蘇小姐看著吧。”

蘇蘇看著面前的一切開心的笑了，是這麽多年來從沒有過的從心底裏笑出來的，林小夜不由得楞了幾秒。

“小葫蘆，伸左手，右手，搖頭，晃尾巴。”小葫蘆很爭氣的都做對了。

“怎麽樣，蘇小姐，沒讓你失望吧。”林小夜得意的屁顛屁顛的。

“切，跟訓狗有什麽區別。”小馬不以為然地說。

“哦，現在小葫蘆說他想吃人肉包子，怎麽辦呢，小馬？”林小夜壞笑著。

“老大，我錯了。”

小馬一臉真誠，就差眼睛裏擠*了。

“林小夜，我差不多到了，今天謝謝你了。”蘇蘇轉身向另一條胡同走去，又突然轉身對林小夜說：

“以後叫我蘇蘇吧。”莞爾一笑，緩緩而行。

小馬還像抱孩子一樣抱著小葫蘆，說：

“老大，這個蘇小姐真的喜歡你呀，而且看你今天這個樣子，也挺喜歡人家的吧。”說完還晃了晃懷裏的“孩子”。

“你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像什麽嗎？”

林小夜收回了目光，鄙夷的看著小馬。

“像什麽？”

“大嬸，好好餵奶吧，八婆！”

兩人說笑著離開了。

——蘇蘇：小夜，有你在，真好。

——林小夜：蘇蘇，能看著你笑，真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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